依照慣例 10點的捷運運送著一批批疲憊的靈魂,從起站到目的地,讓我不禁想起細胞生物學裡面說:細胞的signal transduction pathway 都是”pre”programmed,當受器一接受到訊息,就會產生固定的下游訊息傳遞。我開始懷疑那人的行為是不是也是 preprogrammed? 每天每天都做著那自己最習慣的事,重複再重複,剛開始可能還會有些創新,有些改變,等到他們說的所謂”上手”後,就成了一成不變的機器,麻木,視網膜受體到腦神經單元到運動神經反射,所走的路徑已經成為固定模式,起床,梳妝,坐捷運,打卡,按下電源,登入MSN,收信,走到最近的餐廳吃飯,收電腦,下班,坐捷運,看電視,老梗,大笑,就寢。輸入,反應,經過不斷修正我們找到最節省能源,受最少威脅,最有效率的生存方式,但卻是最驚怖的similarity。
最近科學界有一項創舉,有科學家把整顆心臟的細胞洗掉,只留下細胞骨架,然後再重新注射新的細胞進去那個骨架中,經過培養,那顆心臟竟然開始跳動!!如果有一天也有人可以把靈魂抽掉,那捷運上留下來那一具具軀體代表的是什麼? 我們的行為或人生真的這麼容易就如同上帝設計在每個個體細胞裡面的傳導路徑一樣,是preprogrammed? 直到現在,Free Will在心理學家和神經學家之間的爭論依舊方興未艾,人類真的擁有自由意志嗎?還是只是假象?很多人認為這個問號是無解,因為腦去研究腦終究會有極限,經過劍潭站看著夜市來來往往的人群,我想我沒有能力去爭辯這個問題,我只知道在我成為那一個個每天被這城市網絡運輸往返,憑藉固定神經反應生存的軀殼前,還有很多東西留給我這小小的腦袋裡的神經元去erasure and refo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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